|互联网大厂福利消失了:每月工资蒸发几千元,从小套间搬到合租房( 二 )


一个成熟的大厂 , 可能有幼儿园、健身房、员工餐厅 , 自然也会把员工的住房压力考虑在内 , 衍生出住房补贴以及房贷免息政策……这几乎承包了员工一切日常需求 。
自从进入大厂工作 , 文强果断把新家安在距公司只有两站地铁的地方 , 通勤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 。 把家搬到离公司更近后 , 他也能在工作上投入更多的时间 。
文强的房子位于上海内环内 , 平均每个月的房租接近4000元 。 他的底气 , 是公司每个月1000元的住房补贴 , 一年下来 , 这笔额外收入超过1万元 。
为了吸引更多优秀人才 , 互联网后起之秀往往更愿意付出真金白银 , 字节跳动引领了住房补贴福利内卷 , “节区房”顺势而出 。
2018年-2021年 , 字节跳动员工规模从5000人扩大到10万人 , 仅在北京就有超40处办公地点 , 每逢字节选定新的办公地址 , 周边租房市场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。
晓婷也享受过住房补贴带来的快乐 , 每个月工资卡上多出的2000元 , 足以让她自由地挑到心仪的房子——一套30㎡的一居室 , 月租5000元 , 步行30分钟就能到公司 。
“住房补贴和三餐免费都可以考虑到工资里”“优秀员工还能拿到高额奖金”招聘时 , HR曾不断向晓婷鼓吹公司福利的优势 。
两个月前 , 住房补贴也跟着免费三餐和下午茶一并消失了 。 晓婷发觉有一批同事纷纷搬离了西二旗 , 这里是北京互联网大厂的聚集地 , 员工们大多在公司附近安家 , 也悄悄抬高了房租的整体水平 。
高出周边的房租 , 很快变成了压在员工身上沉重的负担 , 晓婷必须从已经减少的工资中支出5000元用于交付房租 。 由于租房合同临近 , 考虑到续约成本 , 晓婷不得已降低了房屋配置 , 从单人间换成了三个卧室的合租房 。 由奢入俭难 , 蜗居合租房之后 , 晓婷觉得生活的幸福指数直线下降 , 房间面积只有10㎡ , 家里的卫生间、厨房都要和室友共用 。
另一个残酷的现实是 , 福利的取消也伴随着裁员的号角 , 前者往往是后者的铺垫 。 晓婷见证了工位从满满当当到一排只坐下三个人 , 再到成片没了人影 。
在裁员面前 , 福利的缩减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。
“一开始 , 大家都有怨言 , 得知有的部门面临着团灭的危险 , 就不敢吭声了 。 ”晓婷向时代财经说道 , “相比福利的取消 , 裁员或许才是更大的噩耗 , 两害相权取其轻 , 大家只能被迫接受公司的决定” 。
是温床 , 也是枷锁?
在降低员工生活成本的同时 , 大厂福利也打造了一张温床 , 让部分员工舍不得跳出公司编织的“舒适区” 。 据了解 , 字节跳动员工人均一把近万元的人体工学椅 , 让不少员工难以习惯家里“简陋”的居家办公环境 。
文强在隔离期间 , 收到了公司发放的价值600元的物资大礼包 , 还有1500元的抗疫特殊补贴和两天带薪年假 , 字节跳动再次被贴上“别人家的公司”的标签 。
在不确定因素下 , 大厂实施的福利因素成了一种避风港 。 “疫情期间公司的表现成了评判一个公司的新标准 , 至少能看出公司的人文关怀 。 ”不少受访者向时代财经表示 。
刚从国内某头部大厂离职的紫藤 , 涌向了外企的怀抱 , 她在一个月内收到了两次抗疫大礼包 。 最让她满意的是每天6点钟准时下班的工作节奏 , 假期也不再随时被一条微信消息、一个工作会议打断 。
在国内互联网公司福利减配的情况下 , 外企依然拥有最长的带薪休假周期 。 以微软为例 , 抛开员工食堂、下午茶、健身房等基本配置 , 微软中国有长达30天的带薪假期(包括年假和病假) 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