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子商务|为何总有直播电商逃离杭州的谣言?( 三 )


而据麦子介绍 , 绝大多数代播公司直播所用的账号 , 均为品牌方账号 , 主播更像是品牌方通过代播公司雇佣的导购 , 个人影响力几乎为零 , 可替代性强 。
由此 , 便带来了第二个差异:收入 。
手握粉丝流量的MCN机构多以主播“坑位费+佣金”的方式进行收费 。
据《中国经济周刊》报道 , 主播的坑位费在几万到十几万不等 , 佣金分成比例一般在20%—30% , 像罗永浩在抖音的首场带货直播中 , 坑位费高达60万元/件 。
反观代播公司 , 大多以“服务费+时薪”作为其收费模式 , 即几万元的服务费+直播每小时几百到一两千元不等的费用 。 “之前待过的一家代播公司为了争一个大品牌 , 时薪报到300块 , 简直不要命了 。 ”麦子说道 。
与动辄上万元的坑位费相比 , 代播公司几百的时薪 , 显得如此“亲民” 。 令其成为品牌方试水直播电商的首选 , 但也使其陷入尴尬境地 。
“如果直播效果好 , 品牌可以跟代播公司签长期合作 , 一年就有几百万 。 ”麦子停顿了几秒补充道 , “但是真的做起来了 , 品牌方干嘛不自己接手?杭州直播电商从业者这么多 , 主播又不是网红 , 团队很好组的 。 ”
通常代播公司与品牌方签订的直播协议 , 最短周期为1个月 , 直播效果欠佳 , 一个月后终止合作撤出的品牌方也不在少数 。
而薇娅事件 , 成为压死代播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 。
“比如我昨天播的护肤品 , 投流假设一万 , 但其实卖货最多也卖一万的样子 。 为了拿到佣金 , 有些代播公司会跟品牌承诺销量 , 没到的就得自己刷单 。 如果每天有十个直播间在播 , 那就都得砸钱 。 ”麦子表示只有极少数品牌方会自己承担投流费用 , 至于刷单 , 则是业内公开的秘密 。
然而 , 刷单的销售额 , 是会显示在公司流水上的 , 因此 , 在计算税费时 , 这笔虚假订单也会算在其中 。 自薇娅事件后 , 浙江针对直播电商偷税漏税打击力度加大 , 以前依靠皮包公司避税的方式行不通了 , 补税令本就收入少支出大的代播公司雪上加霜 。
据企查查数据显示 , 2020年杭州市“直播服务”相关企业注销量为341家 , 2021年注销吊销量近600家 。 而截至2022年至今 , 杭州相关企业注销吊销量已达去年全年的一半 。
事实上 , 代播公司为品牌方直播提供场地及专业“导购” , 收取劳务费的商业模式 , 正符合如今直播电商回归职业化、流程化的趋势 。 据艾瑞咨询预测 , 2023年企业自播占比将接近50% 。

庞大的市场需求正在赶来 , 但这也注定了代播不是一门“一夜暴富”的生意 , 作为店播过渡期的产物 , 代播公司的生存路径始终未走通 。

03.癫狂过后逃离北上广的年轻人 , 找到一座新城 。
罗永浩的“交个朋友”、歌手胡海泉旗下的MCN聚匠星辰、抖音顶流网红“大狼狗郑建鹏&言真夫妇”“多余和毛毛姐”等红人机构先后入驻杭州 , 政府、平台、品牌、网红、打工人的“卖力宣传” , 让越来越多人相信 , 杭州就是继北上广之后的又一座梦想之城 。
据公众号“泽平宏观”公布的数据显示 , 2017—2020年 , 杭州人才中来自上海和北京的合计占比15.8% , 大批资源、人才“逃离”北上广 , 涌入杭州 。
彼时的杭州直播电商 , 或许同样适用于电影学者大卫·波德维尔对香港电影的评价:“尽皆过火 , 尽是癫狂 。 ”
【电子商务|为何总有直播电商逃离杭州的谣言?】
“直播公司都是被我们主播割韭菜的 。 ”麦子从业3年 , 据她表示 , 自己合作过的杭州直播电商公司不下十家, 底薪也从八千涨到了近三万 。